五色の絆

*20200825賀文

*現實向設定

菊池風磨收到中島健人傳來的簡訊的時候，正好剛起床沒多久，簡訊的內容簡單來說就是自己到家裡拍攝最新單曲的宣傳影片，菊池嘴裡含著泡沫一邊刷牙一邊回覆：「知道了。」

其實就算中島今天不邀請他，他大概也會自己提出來吧，畢竟之前看到中島更新在連載上面，分別和佐藤勝利以及マリウス拍攝的兩則影片，而身為戀人的自己卻遲遲沒有被帶出場，讓他難得感到有些吃味。

「你來啦，抱歉啊這麼突然找你過來。」中島健人側過身來讓菊池進屋，菊池在後方看著中島挺拔卻有些稍嫌消瘦的背影，明明前幾天才因為要宣傳新歌而一起上過節目，卻突然覺得好像很久沒有看到這個人了。

「吶，中島。」聽見戀人喊了自己名字的中島，身體還沒轉過去就已經被菊池整個從後頭抱在懷裡

「怎麼了，這麼突然？」中島笑問道。

菊池沒有回答，把人轉向朝著自己的方向，不顧中島臉上還帶著疑惑的表情，輕抬起對方的下巴就直接親了下去。

原本打算只要淺嚐而止就好，卻不知不覺已經把人壓在牆壁上親，菊池將舌探進了中島微張的嘴，盡情汲取對方的甜美，而中島原本還有些不知所措，在菊池猛烈的攻勢下漸漸地放了開來，手臂也環上菊池的頸項熱情地回應。

接吻的水聲迴盪在略顯寬廣的玄關中，顯得特別淫靡，中島被親得有些暈呼呼，不自覺哼哼了幾聲，又甜又膩，菊池停下動作，兩人雙唇微微分離，他睜開眼看見雙頰泛紅還有些失神的中島，忍不住又再次吻了上去，中島先是推拒了幾下，但還是抵不過菊池的那股黏糊勁，只能任對方予取予求。

菊池這次吻得相當溫存，不像方才一樣攻勢猛烈，而是一下一下親著中島的唇，啾啾啾的聲音讓中島聽著有些臉紅，直到他感覺到後腰鑽進了一隻不屬於自己的手，略帶色情地撫摸著，中島被摸得有些起了反應，兩人也的確是隔了一段時間都沒有做，但一想到今天他找菊池來的目的之後，還是把菊池輕輕地推開。

被推開的菊池先是愣了一下，以為只是對方的動作稍微大了點，沒有想太多地又湊了過去想要繼續，中島任由菊池又親了好幾下之後才猛然掙脫對方的懷抱後退後了好幾步，雙手作投降的姿勢道：「先暫停一下，別忘了我找你來是為了拍影片。」

菊池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看不出是什麼表情，兩人就這樣互望著對方好幾秒之後，先敗下陣來的是菊池，他壞笑道：「那走吧，快點拍完好做別的事。」

說是要拍攝新曲宣傳的內容，但整個流程結束之後，菊池倒是覺得這根本就只是他們日常胡鬧的影片，當中間中島問到自己關於幾首歌的感想的時候，菊池在認真回答與博粉絲一笑兩者之間猶豫了一下，考慮到影片時間不長的因素，他最終全部都用マリウス的臉很帥的這點糊弄過去，而中島在一旁不但沒有不開心反而笑得相當愉悅，乘勝追擊問了一句「中島健人的優點是什麼」。

完全沒料到中島會問這種問題的菊池，腦海中第一個蹦出來的答案就是眼睛。從小傑尼斯時期開始，一直到身為sexy zone成員的這十幾年，這個答案從來就沒有變過，也因此他就直接把答案說出口。

「眼睛很……」說到一半，他猛然想起這個是會上傳到web上面的影片，後半部的答案就像是魚刺一樣卡在喉嚨處，怎麼樣也說不出口。

菊池就算沒有正面看到中島，也知道對方肯定是正在期待著自己的回答，他側過臉不敢不去中島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心裡反覆掙扎，最後還是用了マリウス的名字搪塞過去了。

在這之後的拍攝依舊是很順利地進行著，菊池原本以為中島會很明顯地表現出失落或者是不滿，但對方無論是語氣亦或是舉動都還是非常完美，讓菊池看不出任何破綻。兩人照著腳本，以莫名其妙的互換名字的方式當成結尾完成拍攝之後，中島很快地就把影片匯入到電腦裡開始剪輯，菊池則是在一旁滑手機一邊分神去聽旁邊播放影片傳來的聲音。

「也差不多中午了，你想吃什麼？」忙到一個段落的中島問道。

菊池回過神來，和中島眼神交會的那一刻，心裡咯噔一聲，他想，他還是低估了中島健人的敬業精神，明明就很在意剛剛的答案，卻因為在拍攝中的關係，儘管失望卻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在粉絲面前中島永遠是那個閃閃發光的王子，只要是在鏡頭面前他永遠不會表現出負面情緒，工作上的任何困難和挫折他都是選擇私底下去承擔和消化。

而菊池那時候沒有說出口的話是，他最喜歡中島健人的眼睛，但曾經在某段時期裡也是最討厭的，或許正確地來說是他害怕和中島眼神交接。

菊池風磨和中島健人相遇於初中，中島是大自己一歲的前輩，就連入所時間也只提早了一個星期，那個時候中島對於其他年紀小的jr來說是個親切可靠的大哥哥，總是目光溫柔地看著每個人，大家有什麼舞步記不清楚的地方或是什麼雞毛蒜皮的小問題第一個找的都是中島。

而中島對菊池說的第一句話是：「剛剛的舞步你有記住嗎？我完全都不記得了。」

中島健人在菊池風磨面前打從一開始就不完美。

社長曾經把兩人找去，對他們說：「你們兩個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喔。」

菊池第一次被叫到社長室裡面，原本還以為是因為做錯了什麼事情而要挨罵，低垂著頭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聽到這句話之後頓時抬起頭來，社長的臉上掛著溫煦的笑容，菊池腦海是一片空白，他下意識地看向站在身側的中島，像是心有靈犀般似的，中島也剛好側過頭來對著菊池露出一個微笑，輕輕捏了捏他的手心，眼神示意自己不要緊張，隨即面對著社長，面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答道：「遵命。」

那一刻的中島健人在菊池風磨的眼裡，宛如一座天神的雕像般，完美可靠卻又有些遙不可及，而他，也想要成為和中島健人一樣的人。

從此之後，中島就在菊池的心中留下了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一個位置，儘管之後兩人經歷了一段誰都不跟彼此說話的時期，也沒能讓中島在菊池心中的地位有任何一絲的動搖。

不可否認的是，中島確實是一位相當優秀的人才，中學三年級的年齡在jr裡面已經不算小，但正是如此，他也多了幾分和其他人沒有的穩重和成熟，菊池雖然才小了中島一歲不到，但無論是節目上時的應對進退抑或是記舞步時的速度，他總是覺得自己差了中島那麼一些些。

當兩人一起登上了少年俱樂部裡的著名讀信環節時，平常鮮少說出自己心裡想法的菊池，強忍著心中的羞澀，一字一句念出他對中島的憧憬和喜愛，雖然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很長，但聊心事的機會並沒有太多，對於中島究竟是怎麼樣看待自己的，他也非常想要知道答案。

『給風磨，可能是因為入社時間相近，沒過多久關係很快就變好了呢。對我來說風磨是個調皮鬼、我行我素的弟弟角色。風磨總是會忘東忘西，忘記東西就算了，有時候還會把東西給弄丟了，東西弄丟還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與之相反的，他也很多溫柔的一面，在電視劇的拍攝現場默默幫我買果汁，在我低落的時候安慰鼓勵我，所以之後我也會幫你檢查有沒有忘東忘西喔，中島敬上。』

在中島說出弟弟兩個字的時候，菊池還是忍不住失望了，同時也深刻感受到了自己的不成熟，為了能讓對方不再把自己當成弟弟看待，菊池暗暗下定決心要成為能夠和他肩並肩的夥伴。

然而，執念一旦過了頭，就容易偏離本意。

時間過得飛快，中島和菊池作為同一個組合的成員，在2011年的冬天風光出道，後期卻因為銷量一蹶不振，團員們照著上頭指令分成了三人和二人個別活動，對於團員們來說是件打擊非常大的事情，身為最年長的中島也曾經據理力爭過，但卻都遭上頭無情地駁回，回到休息室的中島，紅著眼眶對著其他四人說了聲對不起，小的三個全都偷偷掉眼淚，而菊池則是抿著嘴一句話都沒有說。

步入青春期的他們，血液裡流動著蠢蠢欲動的焦躁，尤其是對於眼裡只看著中島的菊池來講，心中總是縈繞著一股揮之不去煩躁感，作為中島的對稱位，他能明白對方的糾葛和不甘，但他不喜歡中島總是獨自一人承擔這些事情，他不喜歡那個什麼事都不和自己說的中島，他也不喜歡中島在四下無人時，眼神總是透露出淡淡的哀傷。

那雙眼睛應該乘載著的是因為自信而散發出的光芒，而不是因為煩惱而產生的自我懷疑。

為了讓公司能夠再次認可他們，中島越發的努力，無論是團體或是個人的活動，像是要把自己燃燒殆盡似的，在一旁看著他的菊池則是越來越不是滋味，他感覺他們之間好像永遠有道劈不開的牆，只要中島還把自己當成需要被保護的對象，他們就沒有縮短距離的一天，菊池也對於這樣的狀況漸漸地感到厭煩，他想要證明給中島看自己並不是需要被保護的對象，只是不知從幾何時，心中一角的敵意卻一天天地增長。

 一開始只是在節目上偶爾地反駁中島的話，或者是在中島拋梗過來的時候直接忽略，還得需要靠著主持人拼命圓場，到了後期他甚至在部落格上暗示自己沒辦法再和中島做朋友，這些舉動雖說不明顯，但中島還是或多或少察覺到了。

這個時期的菊池就像是隻刺蝟一樣，總是招搖著一身的刺，越是想要靠近他的人反而被他傷害得越深，他能感覺到中島也曾試圖想要修復兩人的關係，碰了幾次壁之後也就漸漸放棄，除了工作上的必要接觸以外，私底下的兩個人就宛如陌生人般，一句話都不會說。

好幾次和中島眼神交會的時候，菊池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改變。以往中島看向自己的時候，眼神總是帶著令人心醉的溫柔，可以知道中島是打從心底喜歡自己的，不論他是以什麼樣的角度在看待自己，雖然不想以弱者的身分被他保護，但中島的這份感情菊池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逃開。

只是現在的他們，看向彼此的目光都已經和從前大不相同，菊池掩藏不住眼底的那份敵意，而中島則是變化成帶著客氣的疏離感，時間久了，漸漸地也就不再嘗試對菊池投去視線。

但中島是個圓滑的人，他可以感覺到在節目上中島還是會和自己互動，讓他產生一切事情好像都沒有發生的錯覺，但只要導演一喊卡，兩人便又是回到了相敬如賓的狀態。也因此，對於這場自己先開始的冷戰，菊池從來不去想中島是否也變得開始討厭起自己來，或許潛意識他是不想去思考這件事，害怕哪一天會在對方的眼裡看到對自己的厭惡。

某天當菊池走進休息室的時候，看見中島和勝利坐在一起，頭靠著頭低聲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菊池故意迴避中島看過來的眼神，只跟勝利打了招呼後找了個離兩人稍微有點距離的位子坐下。

偌大的休息室裡突然想起了中島的笑聲，本來在一旁專心寫作業的マリウス和松島聰都被這聲音給嚇了一跳，中島見狀連忙跟他們道歉，然後轉身從包裏拿出了一條耳機和勝利一人一邊戴著，菊池在一旁低頭滑手機，卻忍不住用眼角餘光偷偷觀察兩人的互動。

雖說是沒有再發出太大的聲響，但中島時不時發出的偷笑聲像是一根羽毛一樣，有一下沒一下地搔著菊池的心，惹得他一陣心煩。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中島和勝利變得這麼要好，可以感覺到兩人的距離縮進了不少，勝利面對中島時的態度也不像以往那樣的畢恭畢敬。

菊池拼命壓抑著心裡不斷升起的異樣的忌妒感，卻壓根忘記現在會變成這樣局面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自己造成的。

而菊池面對中島時所顯露出來的火藥味也開始讓粉絲私底下議論紛紛，在這期間被夾在兩個哥哥中間的勝利雖然也想讓兩人和好，但卻一直都沒有成功。

時間來到了2015年，Sexy zone再度回歸五人體制，也為這僵局帶來了一絲轉機。

五人體制再開加上新曲發售，團體的工作也隨之增加，某次的音樂節目收錄結束後，菊池因為卸妝的關係在休息室待得比較晚，mari和松島還有勝利因為要錄製廣播的關係，東西收拾完了之後三人便一塊離開了。

雖說這兩年間和中島的關係可以說是降到了冰點，但或許是隨著叛逆期的結束，菊池最近偶爾在節目上也會和以前一樣偶爾搭個腔，而中島也是很自然地就給了自己回應，緊繃的關係看似稍微有些緩和，然而一旦在攝影機沒有拍到的地方，兩人還是維持著零互動。

大概是因為太久沒有私底下和中島相處，現在的菊池就算有這種想法也沒辦法身體實踐，一部分的原因是不知道如何開口，但最大的原因儘管五人在同一個休息室裡，中島大部分的時間不是準備個人工作的事情，就是和其他成員玩在一起。

マリウス和松島也曾偷偷來問過菊池和中島發生什麼事情，但都被他用最近工作比較忙給打發掉了，他沒辦法和弟弟們解釋那些複雜的情感糾葛，因為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心。

通常節目錄製完畢之後中島會留下和工作人員開檢討會，也因此他都是最後一個回到休息室的，但也不曾像這次一樣這麼晚都還不見人影，菊池覺得有些奇怪，心中懷疑該不會人其實早就走了吧，他一邊想著一邊出去找人。

朝著剛剛錄製節目的攝影棚方向走去，途中經過一間會議室時，突然聽到裡面傳來一聲，「真的是非常抱歉」，和中島的聲音十分相似，菊池停下腳步發現門是半掩著，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都沒有人，他忍不住靠上前去，透過門縫看到了正在鞠躬道歉的中島健人。

撞見此景的菊池，只覺得全身僵硬，他望著不斷地向製作人道歉的中島，內心吶喊著想要衝上前去，雖然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但至少，他不想讓中島一個人。

為了不讓裡面的兩人發現自己在偷聽，菊池先行返回休息室，中島則是大約過了十分鐘之後才回來，推開門看到菊池的那瞬間，中島臉上是掩不住的驚訝，眼眶還有些紅，但隨即他像是想到了些什麼，避開菊池打量的視線，隨意收拾了一下東西之後便準備要離開。

在尷尬到彷彿窒息般的氣氛中，菊池忍不住開口道：「中島。」心裡卻是想著私底下從自己嘴裡喊出這個名字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原本都要推門離去的中島，像是不確定對方叫得是否真的是自己的名字似的，楞一了一下才道：「怎麼了嗎？」

「也沒什麼，就是想說你今天有點晚。」菊池卻發現自己怎麼樣也沒辦法對著中島，問他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些日子的疏遠讓他們都沒辦法再像最初剛認識的時候，坦白地表達自己心裡的想法。

聞言，中島露出了一個熟悉的微笑，菊池有些恍神，彷彿冷戰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似的，但接下來的回答又狠狠地將他打回了現實。

「沒什麼，就是卸妝有些晚了而已，我有點累先回去了，菊池桑也早點回家吧。」語畢便直接推門離開了。

無懈可擊卻又是讓人明顯感受到距離的回答。

原本以為這些年他和中島雖是背道而馳，但總歸是成長成一個可以為對方遮風擋雨的男人，然而事實是，他老是說不想要躲在中島的羽翼之下，卻從來都沒有讓對方真正的認可過自己，自始至終中島都是一個人，那麼這些日子，他到底都在做些什麼呀。

菊池灌了一大口的啤酒，心想，我真的是一個無可救藥的大笨蛋，當年社長跟他們說過的話，怎麼就給忘了呢。

你們要一直在一起喔。

對不起啊，健人。

有時候心態轉變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過去的自己像是陷入了泥沼，過深的執念蒙蔽了他的雙眼，使他看不清自己最想要的究竟是什麼，而他現在終於清楚知道，自己最想要的只是中島健人而已。

被粉絲奉為神一般的825事件，對於菊池來說，同樣是相當重要的一天。

那一天，當燈光朝著山下前輩和自己的方向打過來時，菊池的心裡其實是非常緊張的，但表面上他還是故作鎮定，只有山下前輩發現他握著麥克風的手微微顫抖著。

 「打擾了，我是菊池。」一瞬間，會場內響起了幾乎要掀翻屋頂般的尖叫聲，講完名字之後菊池又不知道要講什麼，一旁的山下見狀，開始解釋今天為什麼兩人會一起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在過來之前，菊池心裡一直都是很忐忑的，不知道自己這樣的不請自來中島會不會覺得不愉快，但看到中島的笑容時，他覺得能夠過來真的是他做過最正確的決定。

畢竟他和中島度過了將近兩年的冷戰期，每當回想起之前面對中島時的態度，菊池就會不自覺地害怕他們沒有辦法再回到從前，也對於主動修復這段關係感到恐懼。

而為菊池化解心結的正是山下智久，某次的出遊中，山下對他說：「你想要五個人一起成功對吧？」

菊池答道：「是，我想要成為像嵐一樣的存在。」

山下又問道：「關於健人君的事情，你有什麼打算嗎？」

菊池沉默。

見狀，山下笑道：「25日健人君的個人演唱會，要不要一起去？」

很久很久之後他總是在想，要是當年沒有被山下前輩帶去中島的個人演唱會的話，他們還要經過多少的彎路才能到達今日的圓滿。

他忘不了中島在看見自己時的那瞬間，驚訝到手足無措的樣子，還有後面彈鋼琴時，看似完美無缺實際上卻是破綻百出的演出。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切在他眼裡突然變得如此的惹人憐愛。

演唱會結束後，菊池到了中島的休息室，兩人的經紀人很有眼色地為他們留下了獨處的空間，菊池坐在中島的對面，中島並沒有看他，而是稍微低著頭，手捧保溫杯小口小口喝著蜂蜜水。

偌大的休息室裡除了空調運作的聲音是一片寂靜，兩人像是在等對方先開口，但意外的是菊池並沒有感到尷尬或是不自在。

好半晌，菊池先是打破沉默問道：「蜂蜜水，不會太甜嗎？」。

中島抬頭，不解地看向菊池，一雙圓潤的眼裡滿是疑惑，菊池一時之間有些失神，平常明明就是個以性感決勝負的男人，有的時候卻又會露出這種單純又可愛的表情。

到底為什麼一個人的身上可以同時存在兩種矛盾的面貌呢，菊池心道。

「咳咳，我是說今晚的演唱會很棒。」

中島笑了一下，「謝謝。」頓了一下，他又道：「菊池桑你能來……我很高興。」

「不......我才應該要謝謝你讓我來。」

似曾相識的對話，兩人對視了一眼，下一秒中島忍不住轉過頭噗哧笑了出來，菊池耳根都紅透了，卻還是盯著中島沒有移開視線。

「我很高興，真的。」中島又說了一次，臉上是掩不住的笑容，眼裡像是有萬千星辰墜入般閃著光芒。

這一刻，菊池風磨覺得自己心甘情願，沉淪在這個名為中島健人的溫柔視線裡。

-TBC(?)